第一百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一百章
梁嘉河坐在床上，他讓這個錄音自動播放著，聽著吉他聲，他居然借著這個聲音睡著了。
睡夢裏他夢見了六年前，他夢見了自己在看聞凜彈吉他，桌上還擺著試題作業，聞凜坐在窗臺上，沒有看他，只是低頭看著吉他弦，嘴裏哼著當年流行的歌。
梁嘉河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在夢裏，他不覺得是夢，正因為不覺得是夢，所以梁嘉河久久不願醒來。
等他醒來發覺已經是晚上，聞凜發了好幾條消息，問他去哪兒了，發生什麽事情沒有，記得回來吃飯。
梁嘉河把舊手機收起來，揣兜裏，便離開了這個房子。
他走在路上，時常覺得這一切就跟做夢一樣，但是踏在地面上的實感，周圍來往的車輛，都告訴他這一切並不是夢境。
他真的跟聞凜分別了六年，也真的六年後再次重逢。
冬天了，天空飄了點小雪，梁嘉河把衣領往上提了提，加快了回家的步子。
他現在回來這裏也有了目標，他一想到家裏還有人在等自己就感覺心口都是熱的。
梁嘉河在門口停了一會兒，剛想敲門卻想起了當時聞凜說的就當自己家一樣，不過當自己家的話也要敲門吧。
“楞著幹什麽，”聞凜開了門，將他拉進來：“冷吧外面，你去哪兒了，信息也不回，我就要去找你了。”
聽著聞凜念叨，梁嘉河勾了勾嘴角，他笑道：“回了趟家，不小心睡著了。”
“最近很累吧，工作很忙？”聞凜說。
梁嘉河搖了搖頭，他把外套脫下，開著暖氣，他穿著外套還有些熱。
桌子上擺著熱騰騰的飯菜，聞凜從高中的時候就會做飯這點梁嘉河是知道的只是他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聞凜的手藝竟然還變好了一些。他這些年偶爾也會想起聞凜做的飯，不過他的確曾以為自己再也吃不到了。
“只有我們兩個人，做這麽多吃的完嗎？”梁嘉河道。
“我會做的，想做的，覺得做得好的我都想讓你嘗嘗。”聞凜說。
梁嘉河眸子動了動，他道：“以後有的是機會嘗。”
聞凜這才說對啊，他忽然反應過來，他們還有很長的日子。不用再擔心離別，不用再擔心是否會再相見，他們還有很長的日子。
樓下的鞭炮聲，隨處可見的門上墻上貼的“對聯”、“福”字、都昭示著要過年了。
跨年夜，梁嘉河跟聞凜去了趟姜凡心那兒，往那邊放了一堆東西。中間不乏還有些西北的特產。
姜凡心拉著梁嘉河說話，聞凜跟王明聊著天，其實他們兩個倒沒有什麽共同話題，就是聊聊這幾年發生了什麽事兒，聞凜沒回過家，聽的倒是津津樂道。
姜凡心也沒有提這些年梁嘉河沒怎麽回家過年的事情，她原來想提，只是見梁嘉河回來好像就沒有要提的必要。她隱約能猜到也許是跟旁邊的這個男人有關，只是梁嘉河能回來她就很高興了，別的她也不怎麽在乎了。
“留下來吃飯呀。”姜凡心說。
“不用了姐，”梁嘉河讓她留步，天氣冷，不用出門送：“我們在家吃點就行了。”
“對，”聞凜笑道：“要不然姐你們來我們家吃也行，我手藝還不錯。”
最後他們也提了不少菜還有東西回家，姜凡心硬要他們拿著，也沒有辦法。
聞凜跟梁嘉河兩個手拿的都有東西，走在路上，聞凜瞄了一眼梁嘉河，放下了手裏的東西，把梁嘉河的圍巾往上拽了拽，擋著他的臉，避免被寒風吹著。
梁嘉河哈哈笑了，他說不冷。
聞凜說他耳朵都凍紅了。
梁嘉河說你也是。
“聞憶，來看誰回來了！”聞凜剛放下東西就沖聞憶那個房間喊道喊道。
聞憶應該是才回家，自從聞凜上大學，聞憶就被接回了家住，聞武對女兒比對兒子好，聞凜盡管有些不願意讓聞憶被管著，可是又一想，也許他爹只是為難他一個人，這麽些年看來的確是這樣的。
於是聽聞凜說要吃年夜飯便坐車就來了，雖然聞凜他爸不怎麽情願，但是畢竟聞凜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跟妹妹相處一下也算是情有可原，不然在聞武眼裏，她估計都要忘記這個一年到頭來不著家的哥了。
聞憶現在已經長成大姑娘了，梁嘉河離開的時候她也才這麽大，現在六年過去，應該算是七年了，她變高了，也長得更漂亮。
聞憶從房間出來，她先是喊了一聲哥，然後目光才落在梁嘉河身上。
要說這麽多年，她跟聞凜還算聯系的頻繁，偶爾也打打電話，聞凜也會往家裏寄點東西，每個月也會給她打錢，雖然聞憶的零花錢也夠用。
但是她真的是實實在在很多年沒有見過梁嘉河了。
最開始的時候，她會問聞凜，怎麽這麽長時間沒有見過嘉河哥，聞凜也說不出來什麽，只說嘉河哥很忙，沒有空回家。
後來她越來越大，倒也不好意思問了。
“梁……”聞憶瞪大了眼睛，她楞在原地，那個反應跟最開始見到梁嘉河時的聞凜沒什麽大的區別，“嘉河哥！”
她確認這個人是梁嘉河，盡管是過了六年，她也還記得當年那個對她很好的哥。
“嘉河哥，這麽多年沒見你去哪兒了？”聞憶問。
“都說了你嘉河哥很忙。”
聞憶想反駁聞凜，因為聞凜也很忙，他每次回家也只是匆匆跟她見一面，可盡管聞凜也很忙很忙，他們還是有見面的機會。
只是她也不再是小孩，不會對一件事情刨根問底，她知道如果梁嘉河要說，那應該早說了才是，所以她也不再詢問。
“我哥這些年都要想死你了！”聞憶道，她指了指聞凜：“我跟他見面的時候，總看見他看你照片。還有我也是，你走了以後，我哥連脾氣都變差了。”
聞凜連忙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說了，可是聞憶也總想把這些年的思念告訴梁嘉河。
“我也，很想你們。”梁嘉河看了眼聞凜。
聞憶這才滿意，她坐在沙發上，非要聽梁嘉河講講這些年發生的事兒，聞凜只好由著她去，一個人在廚房做飯。
他現在這樣得虧是沒讓江陽看見，不然江陽絕對又要調侃一波，說他“從良”了，不過聞凜也想好怎麽回答了，“從良”就“從良”唄，這些飯有人想吃都吃不著。
電視裏放著春晚，小品正在以大團圓結尾，窗外是一陣陣的煙花聲，聞凜探出頭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梁嘉河和聞憶，記憶仿佛又回到了七年前，他跟梁嘉河過的第一個年。
他記不得這些年是怎麽過的了，大抵就是隨便過過，聽著外面的熱鬧聲，沒有什麽與他有關，他想到自己還有家人，還有一個能說話的人，盡管他也沒那麽想跟他爸說話。可他總歸要回去還是能有個落腳地。
只是這麽一想，梁嘉河能有什麽呢，他一個人待在北京，北京是個熱鬧的地方，過不過年都很熱鬧。在好多個本該闔家團圓的日子，梁嘉河也許都是一個人過的。
或者說，這個在人們眼裏很特殊又很喜慶的節日，在梁嘉河眼裏也就只是一個平常的日子。
“哥，我也想喝啤酒！”聞憶看著他們，不滿的撇了撇嘴。
“再鬧就喝水去。”聞凜說，小姑娘一點好處沒跟他學到，唯獨跟他相似的地方還是那如出一轍的簡直跟聞凜覆刻般的成績表。不過聞憶依舊鬧騰，性格倒是跟幾年前沒什麽兩樣。
她只好心裏憤憤的對他哥以鄙視，面上還是不滿的喝著可樂。
不久電視上開始喊著倒計時，伴隨著“三、二、一，”還有天空中“砰、砰”的煙花聲，梁嘉河意識到，過年了。新的一年要開始了。
聞憶拉著他倆去陽臺那邊看煙花，煙花炸開在空中，漂亮又絢爛。他多少年沒再看過煙花了，躺在床上的時候能聽到外面放煙花的聲音，可是他也沒有再去看。
“許願了嘉河哥！”
她們這些小朋友總信這些，過年要許願，生日要許願，看到流星要許願，看到孔明燈也是。
只是，哪有那麽多願望會實現呢。梁嘉河心裏想，在他尚且也信這個的時候，他還對一切抱有期待，也會學著樣子，雙手合十，虔誠的對著天空、對著煙花許願。
雖然沒有實現過，那時候他沒有蛋糕，沒有蠟燭，也看不到這麽多煙花，也許是老天覺得他不夠虔誠，連東西都準備不全，所以他的願望也就無疾而終了。
不過現在也許會實現呢。
梁嘉河閉了閉眼睛，他默默想，這麽多年許過的願望不算少，但就實現這一個就夠了。
他睜開眼睛見聞凜在看著他，小姑娘還在閉著眼睛，嘴裏念念有詞，聞凜悄悄地拉住梁嘉河的手。
“新年快樂。”聞凜說。
梁嘉河也握緊了他的手：“嗯，新年快樂。”
終於“新年快樂”這個詞不再只是一個單純的無論他快樂還是不快樂都會收到的祝福語，梁嘉河這些年聽了很多遍“新年快樂”，可是過得都不算太快樂。
不過此刻，他想，有了聞凜的這個新的一年，他就足夠快樂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梁嘉河坐在床上，他讓這個錄音自動播放著，聽著吉他聲，他居然借著這個聲音睡著了。
睡夢裏他夢見了六年前，他夢見了自己在看聞凜彈吉他，桌上還擺著試題作業，聞凜坐在窗臺上，沒有看他，只是低頭看著吉他弦，嘴裏哼著當年流行的歌。
梁嘉河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在夢裏，他不覺得是夢，正因為不覺得是夢，所以梁嘉河久久不願醒來。
等他醒來發覺已經是晚上，聞凜發了好幾條消息，問他去哪兒了，發生什麽事情沒有，記得回來吃飯。
梁嘉河把舊手機收起來，揣兜裏，便離開了這個房子。
他走在路上，時常覺得這一切就跟做夢一樣，但是踏在地面上的實感，周圍來往的車輛，都告訴他這一切並不是夢境。
他真的跟聞凜分別了六年，也真的六年後再次重逢。
冬天了，天空飄了點小雪，梁嘉河把衣領往上提了提，加快了回家的步子。
他現在回來這裏也有了目標，他一想到家裏還有人在等自己就感覺心口都是熱的。
梁嘉河在門口停了一會兒，剛想敲門卻想起了當時聞凜說的就當自己家一樣，不過當自己家的話也要敲門吧。
“楞著幹什麽，”聞凜開了門，將他拉進來：“冷吧外面，你去哪兒了，信息也不回，我就要去找你了。”
聽著聞凜念叨，梁嘉河勾了勾嘴角，他笑道：“回了趟家，不小心睡著了。”
“最近很累吧，工作很忙？”聞凜說。
梁嘉河搖了搖頭，他把外套脫下，開著暖氣，他穿著外套還有些熱。
桌子上擺著熱騰騰的飯菜，聞凜從高中的時候就會做飯這點梁嘉河是知道的只是他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聞凜的手藝竟然還變好了一些。他這些年偶爾也會想起聞凜做的飯，不過他的確曾以為自己再也吃不到了。
“只有我們兩個人，做這麽多吃的完嗎？”梁嘉河道。
“我會做的，想做的，覺得做得好的我都想讓你嘗嘗。”聞凜說。
梁嘉河眸子動了動，他道：“以後有的是機會嘗。”
聞凜這才說對啊，他忽然反應過來，他們還有很長的日子。不用再擔心離別，不用再擔心是否會再相見，他們還有很長的日子。
樓下的鞭炮聲，隨處可見的門上墻上貼的“對聯”、“福”字、都昭示著要過年了。
跨年夜，梁嘉河跟聞凜去了趟姜凡心那兒，往那邊放了一堆東西。中間不乏還有些西北的特產。
姜凡心拉著梁嘉河說話，聞凜跟王明聊著天，其實他們兩個倒沒有什麽共同話題，就是聊聊這幾年發生了什麽事兒，聞凜沒回過家，聽的倒是津津樂道。
姜凡心也沒有提這些年梁嘉河沒怎麽回家過年的事情，她原來想提，只是見梁嘉河回來好像就沒有要提的必要。她隱約能猜到也許是跟旁邊的這個男人有關，只是梁嘉河能回來她就很高興了，別的她也不怎麽在乎了。
“留下來吃飯呀。”姜凡心說。
“不用了姐，”梁嘉河讓她留步，天氣冷，不用出門送：“我們在家吃點就行了。”
“對，”聞凜笑道：“要不然姐你們來我們家吃也行，我手藝還不錯。”
最後他們也提了不少菜還有東西回家，姜凡心硬要他們拿著，也沒有辦法。
聞凜跟梁嘉河兩個手拿的都有東西，走在路上，聞凜瞄了一眼梁嘉河，放下了手裏的東西，把梁嘉河的圍巾往上拽了拽，擋著他的臉，避免被寒風吹著。
梁嘉河哈哈笑了，他說不冷。
聞凜說他耳朵都凍紅了。
梁嘉河說你也是。
“聞憶，來看誰回來了！”聞凜剛放下東西就沖聞憶那個房間喊道喊道。
聞憶應該是才回家，自從聞凜上大學，聞憶就被接回了家住，聞武對女兒比對兒子好，聞凜盡管有些不願意讓聞憶被管著，可是又一想，也許他爹只是為難他一個人，這麽些年看來的確是這樣的。
於是聽聞凜說要吃年夜飯便坐車就來了，雖然聞凜他爸不怎麽情願，但是畢竟聞凜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跟妹妹相處一下也算是情有可原，不然在聞武眼裏，她估計都要忘記這個一年到頭來不著家的哥了。
聞憶現在已經長成大姑娘了，梁嘉河離開的時候她也才這麽大，現在六年過去，應該算是七年了，她變高了，也長得更漂亮。
聞憶從房間出來，她先是喊了一聲哥，然後目光才落在梁嘉河身上。
要說這麽多年，她跟聞凜還算聯系的頻繁，偶爾也打打電話，聞凜也會往家裏寄點東西，每個月也會給她打錢，雖然聞憶的零花錢也夠用。
但是她真的是實實在在很多年沒有見過梁嘉河了。
最開始的時候，她會問聞凜，怎麽這麽長時間沒有見過嘉河哥，聞凜也說不出來什麽，只說嘉河哥很忙，沒有空回家。
後來她越來越大，倒也不好意思問了。
“梁……”聞憶瞪大了眼睛，她楞在原地，那個反應跟最開始見到梁嘉河時的聞凜沒什麽大的區別，“嘉河哥！”
她確認這個人是梁嘉河，盡管是過了六年，她也還記得當年那個對她很好的哥。
“嘉河哥，這麽多年沒見你去哪兒了？”聞憶問。
“都說了你嘉河哥很忙。”
聞憶想反駁聞凜，因為聞凜也很忙，他每次回家也只是匆匆跟她見一面，可盡管聞凜也很忙很忙，他們還是有見面的機會。
只是她也不再是小孩，不會對一件事情刨根問底，她知道如果梁嘉河要說，那應該早說了才是，所以她也不再詢問。
“我哥這些年都要想死你了！”聞憶道，她指了指聞凜：“我跟他見面的時候，總看見他看你照片。還有我也是，你走了以後，我哥連脾氣都變差了。”
聞凜連忙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說了，可是聞憶也總想把這些年的思念告訴梁嘉河。
“我也，很想你們。”梁嘉河看了眼聞凜。
聞憶這才滿意，她坐在沙發上，非要聽梁嘉河講講這些年發生的事兒，聞凜只好由著她去，一個人在廚房做飯。
他現在這樣得虧是沒讓江陽看見，不然江陽絕對又要調侃一波，說他“從良”了，不過聞凜也想好怎麽回答了，“從良”就“從良”唄，這些飯有人想吃都吃不著。
電視裏放著春晚，小品正在以大團圓結尾，窗外是一陣陣的煙花聲，聞凜探出頭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梁嘉河和聞憶，記憶仿佛又回到了七年前，他跟梁嘉河過的第一個年。
他記不得這些年是怎麽過的了，大抵就是隨便過過，聽著外面的熱鬧聲，沒有什麽與他有關，他想到自己還有家人，還有一個能說話的人，盡管他也沒那麽想跟他爸說話。可他總歸要回去還是能有個落腳地。
只是這麽一想，梁嘉河能有什麽呢，他一個人待在北京，北京是個熱鬧的地方，過不過年都很熱鬧。在好多個本該闔家團圓的日子，梁嘉河也許都是一個人過的。
或者說，這個在人們眼裏很特殊又很喜慶的節日，在梁嘉河眼裏也就只是一個平常的日子。
“哥，我也想喝啤酒！”聞憶看著他們，不滿的撇了撇嘴。
“再鬧就喝水去。”聞凜說，小姑娘一點好處沒跟他學到，唯獨跟他相似的地方還是那如出一轍的簡直跟聞凜覆刻般的成績表。不過聞憶依舊鬧騰，性格倒是跟幾年前沒什麽兩樣。
她只好心裏憤憤的對他哥以鄙視，面上還是不滿的喝著可樂。
不久電視上開始喊著倒計時，伴隨著“三、二、一，”還有天空中“砰、砰”的煙花聲，梁嘉河意識到，過年了。新的一年要開始了。
聞憶拉著他倆去陽臺那邊看煙花，煙花炸開在空中，漂亮又絢爛。他多少年沒再看過煙花了，躺在床上的時候能聽到外面放煙花的聲音，可是他也沒有再去看。
“許願了嘉河哥！”
她們這些小朋友總信這些，過年要許願，生日要許願，看到流星要許願，看到孔明燈也是。
只是，哪有那麽多願望會實現呢。梁嘉河心裏想，在他尚且也信這個的時候，他還對一切抱有期待，也會學著樣子，雙手合十，虔誠的對著天空、對著煙花許願。
雖然沒有實現過，那時候他沒有蛋糕，沒有蠟燭，也看不到這麽多煙花，也許是老天覺得他不夠虔誠，連東西都準備不全，所以他的願望也就無疾而終了。
不過現在也許會實現呢。
梁嘉河閉了閉眼睛，他默默想，這麽多年許過的願望不算少，但就實現這一個就夠了。
他睜開眼睛見聞凜在看著他，小姑娘還在閉著眼睛，嘴裏念念有詞，聞凜悄悄地拉住梁嘉河的手。
“新年快樂。”聞凜說。
梁嘉河也握緊了他的手：“嗯，新年快樂。”
終於“新年快樂”這個詞不再只是一個單純的無論他快樂還是不快樂都會收到的祝福語，梁嘉河這些年聽了很多遍“新年快樂”，可是過得都不算太快樂。
不過此刻，他想，有了聞凜的這個新的一年，他就足夠快樂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